这些瓜一个小时前可能还在瓜地里的,这是杭州话讲的“魂灵势儿”都还没有透出呢。那么诗歌如何写出这种“魂灵势儿”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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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片热土,以前我们这么说的时候,它更多地是一种修辞手法,但是在年8月13日的下午,这是一片热土,就是一种现实。冒着41度的高温,杭州的三十余位诗人来到了萧山益农镇的群英村采风。是的,采风,准确地说诗人们是来参加首届杭州乡村诗会的。彼时,田野上没有风,只有无处不在的热气。
益农和群英,不用我再翻《说文解字》了,诗人对词的敏感,应该超过对风的敏感。
后来我从视频和照片上看到,当蒙古族诗人许春波举着“杭州诗人”的大旗走在最前面、一群戴草帽的诗人跟随其后时,我突然觉得这有点像运动员入场的情形,只不过这个赛场是田野,准确地讲是在水稻田和瓜棚之间,只是说地面温度似乎已经达到了六十度。
这群诗人刚刚从老照片上走出来,从群英村的村史馆里走出来,就这么走在了火辣辣的土地上,这既是现实,也是一种隐喻,因为这里曾经是滩涂,是晒盐地,当年的地名曾经叫夹灶,即每处皆以两灶间隔。当诗人张德强回忆起半个世纪前也曾经在围涂上挑泥且编“围垦战报”时,我便想起在年11月2日,《杭州日报》副刊曾经刊发了一整版萧山农民的诗歌,其中有一首叫《围垦大堤打冲锋》——
日出东方一片红,围垦大堤打冲锋,
九级巨浪顶得住,大堤牢似珠穆峰。
我之所以能想起,是因为我曾经就年的杭州诗歌写过一文,题目就叫《誓叫海浪变稻浪》,这也是一句出自萧山作者的诗句。很多人可能会认为,那个年代的诗不叫诗,如果从今天的标准看,但是我们不能否认那个年代的血和汗,那个年代的海浪是真的变成了稻浪,但是在今天你要让稻浪再变成海浪,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。
而本次乡村诗会的组织者是一名小说家,他叫俞梁波,数年前他创作出版了上下两册的长篇小说《大围涂》,这是一份交给历史的答卷,也是奔竞不息、勇立潮头精神的最佳诠释。
队伍中有一位戴着墨镜且又分外眼熟的人,他就是杭州的著名主持人阿六头安峰,我可以见证他在田间被村民围观拍照的那种热闹情形,可是很多人不知道,就在一个小时前,他在村文化礼堂深情朗诵了他自己创作的《节气之歌:大地家书》,他在朗诵前没有说此诗是他自己所写,所以有一位朋友开玩笑地说,朗诵是巴塞罗那足球队的水平,诗作是越南国家队的水平,我便补了一刀:你让我们的国家队去跟越南队打打看?
玩笑归玩笑,更多的人更不知道,当年安峰读了俞梁波《大围涂》之后,便用微剧的形式将之搬上了舞台,他甚至把在场的好几位诗人的诗集搬上了舞台,其中有辑取自梁晓明诗集的《还乡》,有李利忠的《晒盐》。话剧乎,诗剧乎,安峰只是轻轻地一笑:微剧,仿佛是为了回应这个